禹亳铁路的生命颂歌

 

第一章  目送小火车儿随岁月远去

一个夕阳西下的傍晚，

在不太透明的空气中，

我再一次看到你的身影。

你已是满身斑驳，

象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

在同样斑驳的、窄窄的轨道上踯行。

 

我又听到你的笛鸣，

又听到机车的哐哧声。

笛鸣已不再嘹亮，

它甚至相比汽车的笛声显出羞怯；

机车的声响也不再有力，

它已近乎老人的喘息。

 

我钻进你空无一人的车厢，

尝试着搜寻曾经的记忆——

那些熙来攘往的男女老幼，

那些溢出车窗的欢声笑语，

那些老百姓生活必需的杂七杂八，

还有那些家长里短的旅途故事。

然而这一切，

都已被岁月尘封；

我能感觉到的，

是一丝孱弱的温情。

 

两个调皮的女学生在嬉笑着拍照，

老旧的车头、简陋的小站，

是她们选取的背景；

也许她们在想，这些照片，

能在自己的生命阅历中，

存储些历史的陈迹？

她们时髦的装束和俏丽的身影，

与她们作为背景的一切，

形成巨大的反差；

但在那巨大的反差中，

我却感觉到更为巨大的和谐。

 

顺着车站远望，

是长长的旧有的轨道，

它平静地延伸进远处的树丛。

有轻微的晚风吹动，

依稀能看到树枝摇曳，

感觉得到，那些摇动的树枝，

是在把疲惫的轨道轻抚。

 

在这样一个傍晚，

在这样一个生命蓬勃的城市，

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之间，

在车水马龙的喧嚣声里，

我傍着小铁路缓缓而行，

心情与步履都有些沉重。

我太想为这条路唱首歌，

当然是赞颂的歌，

还有许多留恋、许多感激！

我要歌颂你四十年的生命历程，

歌颂你四十年的生命辉煌，

歌颂你四十年默默的承载，

歌颂四十年间，人们对你的热爱与顶礼！

还有曾经的“小铁路”人，

他们四十个春秋冬夏与你携手来去，

蜿蜒穿梭在三百公里的轨道线上，

为人们制造便捷、欢愉；

他们以你的名字为傲，

与你相存相依，

你就是他们立足的大地！

 

不错，与许多现代交通工具相比，

你一直那么身单力薄，

现在又那么陈旧落后，

但这丝毫不能湮灭你曾经的辉煌。

你的生命意义与价值，

已镌刻进历史的碑文！

 

第二章  凤凰涅槃，破茧苏桥小镇

 

三年前六月的一个早晨，

暖暖的初夏阳光，欢快地——

在一个小镇上空聚焦，

小镇名叫苏桥。

苏桥之桥为苏辙之后所建，

六百年间，

它的名字，

让小镇百姓为之骄傲。

 

六百年后的今天，

小镇的名字再一次在中原大地上响亮。

十二面大鼓擂响了，

响得让人的心随着它的旋律颤抖；

四面八方燃起了鞭炮，

铺天盖地的响声与激起的尘埃在半空中沸腾；

大幅的标语、高悬的气球，

伸展开去的地毯，

还有穿梭飘动的礼仪小姐，

是一色的大红；

只有早晨的阳光，

象千万支金色的和银色的箭，

斜刺进白杨的、银杏的林，

为这宏大的、喜庆的场面助阵。

千万颗心，

伴着这巨大的、红色的律动舞蹈，

有一镇的子民，

还有省市的领导。

 

是的，今天要开启一个时代，

启动一个比六百年前，

更让小镇人激动的工程；

是的，今天要翻起新的一页历史，

记录下一个新的、可以让小镇人——

再骄傲六百年的故事。

一条全新的蜿蜒千里的铁路，

要在这里奠基，

跨过古老的苏桥，

串起禹州、亳州，

以及更多的城市。

合上岁月的相册，

珍藏起小铁路的旧照，

社会发展了，

经济腾飞了，

生活需要更为宽广的道路，

人们渴望更加便捷的物流；

社会需要铁的翅膀，

乘上时代的高速。

 

禹亳铁路，一个新的名字，

从此响彻中原；

禹亳铁路，一个新的期盼，

被小镇人和其他数不尽的人，

从此梦萦魂牵！

 

我听说了，听说了——

鹿邑人、亳州人联名请愿；

我看到了，看到了——

郏县领导的泪水潸潸。

一条路——

铺展开一群创业者的梦想；

一条路——

承载起千万人的期盼。

 

当典礼现场的尘埃落定，

小镇奏响了更加喧闹的乐章，

挖掘机的轰鸣、装载机的轰鸣，

与建设者的号子和唱；

新的轨枕与钢轨一根根铺下，

新的铁路沿着旧路基的方向一米米延伸；

新的桥梁如一条条彩练，

在巨大吊车的臂弯里凌空舞动；

在这歌与舞的海洋里，

人们还听到了，

被拆除的小铁路——

为自己获得新生的快乐吟诵！

 

第三章  眺望洋口港

 

十年之前，

这个地方，

还默默无闻——

它在长江北翼，

在黄海之滨，

在江苏如东，

人称洋口小镇；

十年之后，

还是这个地方，它将成为——

一个国际性的深水海港，

一个江海相连的天然良港，

一个名符其实的江海明珠，

将呈现吞吐山河的水陆联运。

如今，新港口还没有最后撩开面纱，

建设者还在不舍昼夜，

把它浓妆描画。

 

今天的洋口港仍然象一个淑女，

兰天上洁白的云朵，

是她秀美的发髻；

五颜六色的滩涂，

是她华丽的妆裙；

大海潮汐的水响，

是她千年不变的吟唱；

那望不到尽头的伸进大海的水陆通道，

是她束腰的玉带。

 

可是洋口港啊，美丽的淑女，

你是否知道，

有一个王子已为你倾情！

他正从伏牛山款款走来，

披着中原的风，

沐着皖苏的雨；

古老的颍河为他洗礼，

高傲的京广、京九，

为他张开欢迎的双臂。

他一路东向，

一路鲜花簇拥；

一路东向，

一路高歌赞颂。

他带着一路的重托，

一路的美好祝福。

他来了，踌躇满志地来了；

他来了，风度翩翩地来了。

欢迎他吧，它倾慕你的美丽；

欢迎他吧，他要与你牵手相拥！

 

这位王子——禹亳人，

一开始就志向高远，

且胸襟博大、意志坚强；

永不言败是他的性格，

志在必成是他的信仰。

大河横阻，挡不住他的脚步，

高山耸立，遮不住他的眼光。

他所站立的，

是大禹治水出发的地方；

他一眼锁定的，

是老子与曹操的故乡；

曹孟德东临碣石，以歌咏志，

叱咤风云、吞吐气象；

他要铺就一条铁的甬道，

让人们的梦想自由徜徉！

                                                                                                                                                                                                                                                                                                                                                                                                                          

也许这是宿命的联姻，

一个港口，一条铁路，

双双进入国家规划蓝图；

一条铁路、一个港口，

编织成完美物流。

一个港口，一条铁路，

使禹州、亳州、许昌……

一个个古老的城市生命活力更强；

一条铁路，一个港口，

使苏桥、洋口、神垕……

一个个古老的小镇再显璀璨星光！

沉睡地下的资源，

借道铁路和港口，

流向市场、越海漂洋；

人们的生活所需，

借道港口和铁路，

更加自由地涌动流淌。

铁路因有港口，

使自己的翅膀更长；

港口因有铁路，

使自己的浮力更强。

我要早日与你相见，

洋口港！

我要早日与你相拥，

洋口港！

 

 

          （作者 赵付森  ）